《连线》杂志专访李彦宏：百度all in AI欲引领智能革命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号量子位，内容来自《连线》。

12月6日消息，美国知名杂志《连线》不久前造访百度北京总部，就公司重码人工智能（AI）未来战略进行了深度采访和剖析。创始人兼CEO李彦宏在采访中如是表示，错过了移动互联网，不能再错过AI。百度的未来就在于能否把安卓的成功复制到“阿波罗”计划上。

以下为《连线》采访报道的全文译文：

可以猜到，当李彦宏在今年夏天坐在一辆自动驾驶汽车的前座，并下决心要启动一场对自驾车技术未来的All-in时，他内心是希望被关注的。百度将全部最新的AI技术都用在了“阿波罗”（Apollo）计划上，李彦宏理所当然会期待人们的目光都能聚焦在这一未来可能被用于驱动各种无人驾驶汽车的自动驾驶技术平台之上。

在成功将百度打造成为中国最大搜索平台后，李彦宏俨然已成为中国的明星。可即便如此，李彦宏还是没有预料到其吸引到的关注实际远超过了他最初的期望。自动驾驶汽车如今在中国还并不能合法上路，可李彦宏一次无意视频直播了“无人车违规”事件。也正因为于此，李彦宏乘坐百度阿波罗自驾车的视频迅速成为了互联网的热搜。“我没有预料到会获得如此多的关注，因为拥有一辆自动驾驶汽车目前确切来说并不完全被允许。”李彦宏强调。

事情过去已三个多月，从百度位于北京海淀区的总部大楼旧址回顾这一幕，李彦宏现在可以就此事一笑而过。百度旧总部大楼是一座7层高的建筑，距离现今新总部大楼约15分钟车程（依照北京交通标准）。而新的总部大楼不仅在规格上更雄大，公司也采用面部识别技术取代了过去的员工卡认证——甚至连从自动贩卖机中购买绿茶都能通过“刷脸”完成——这不禁让百度充满了未来感，也算是对公司超强计算力的一种“初窥”吧。

今年是百度的第18个年头。尽管公司现已成为全中国最大的搜索平台，已成为一家即使不再发展其他业务也注定能跻身中国最强科技企业榜单的公司，但此时的百度却在经历着历史上最脆弱的时刻。2017年的中国，想要继续做好搜索业务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今天的中国人正在大量使用手机应用完成网上的需求。微信和阿里巴巴就是最成功的转型案例，百度曾经不幸错过良机。也正是从那时起，公司逐步陷入挣扎。要想取得未来的领导地位，此时的百度迫切需要找到新的成长点，并快速实现。

所幸的是，在全世界的推动下，契机出现了——“人工智能时代的到来，”李彦宏表示。百度的未来在李彦宏的领导下将与AI紧密捆绑在一起，百度力图要在亚洲甚至是全世界引领一场AI的革命。

迄今为止，北美企业在AI领域的投资仍保持领先，因此新的技术或产品也都率先由这些公司提出。大量的具有超前思维的AI研究者目前都居住在硅谷或加拿大，包括像谷歌Home和亚马逊Echo一类的人工智能产品也总是最早由美国大型科技公司生产和推出。

不过在李彦宏看来，作为一个来自亚洲的后起之秀，即使不被看好，也有充足的理由相信——百度是具备优势的。

今天的人类并不知道AI将会如何改变我们的生活，但有一点却是非常肯定的，即：改变正在向我们袭来。届时，充分做好准备的企业将会负责起传递这种改变，并同时收割因为改变而带来的不可避免的回报。百度正是一家具备这种技术能力的公司。与美国前五大科技公司一样，百度拥有超强的计算力，其中包括一款AI综合服务“百度大脑”，和一个语音助手平台DuerOS。“我们是少数几家有能力开发这种技术的公司中的一个。”李彦宏指出。

百度具备的另一优势还包括地点和时间。李彦宏表示，百度所在的土壤是一个没有文化和道德背景来束缚AI发展的土壤。不像是西方社会，人们持有对算法的偏见与担心，认为这会打破传统价值，影响就业等等，这些都使得新技术的推动变得缓慢。在中国，一切都是相反的：社会的压力是希望企业越快发展越好。今年7月，中国政府甚至还颁布了一项计划，拟定在2030年要成为全球AI发展的领袖。

此外，还有改进算法最重要的基础：数据。中国网民数量接近7.31亿，已是美国网民数量的两倍之多。当所有这些人都进行搜索、观看视频、在线支付时，数十亿计的数字信息足以让任何AI研究机构垂涎。

所有以上的一切都预示着中国正在成为AI发展的温床。而李彦宏也相信，百度已经走在了拥抱下一次革命的正确轨道之上。当AI时代到来之时，百度会将自己的人工智能技术注入到从医疗到娱乐再到汽车等一切的系统中，“在人类历史上，人类先是发明了工具，然后再去学习使用它们。”李彦宏表示，“而在未来，设备将要学习人类。”

AI革命是一场不容李彦宏有误的战斗。毕竟，他曾经错过了移动互联网的一次机会。

在中国，人们总是谈论BAT三巨头对科技产业的卓越影响力。BAT分别代指了百度、阿里巴巴和腾讯公司。李彦宏在短暂去往美国之后回中国创立了百度。他曾经于纽约州立大学布法罗分校获得计算机科学专业的硕士学位，并随后在Infoseek（美国搜索引擎公司，后被惠普收购）担任了两年的技术工程师。李彦宏回国后与联合创始人徐勇一同创立百度，在将公司打造成为全中国最大搜索引擎后，百度于2005年在美国完成上市。

从表面上看，百度的历史似乎是一段辉煌的成功史。然而在过去几年里，当腾讯和阿里巴巴都在积极成长时，百度却遭遇到了前所未见的增长困境——这其中的原因还不得不从一次巨大的转型错误说起。当中国互联网用户越来越多地选择使用手机上网时，阿里巴巴、腾讯甚至包括其他科技公司都已纷纷推出了诸如微信等的移动产品，却只有百度还死死守护着桌面市场。公司没有尽早地完成从桌面端到移动端的转型，致使微信把握住机会，将功能逐步完善到从购物到订机票的全覆盖，从而让用户的依赖形成，百度错过了占领移动时代的机会。

“在移动时代，我们并没有什么可以再努力的了。”李彦宏表示。网络搜索曾经为百度带来了一个正循环：越多的人使用，就会有越多的数据被搜集，然后服务的质量也就越好。但当人们不再使用搜索了，优势便很快消失。“即便你掌握了最好的技术，可如果没有了数据，一切也都是白搭。”李彦宏指出。

为了弥补错误，百度后来一度豪掷数百亿美元以发展外卖、在线商城等电商业务，不过最终也还是因为消费者不买账而淡出。2016年，一场广告风波更是将百度推到了危机的最前沿——中国监管部门因此大幅收紧医药广告的监管执法，而这一直是百度最重要的营收来源之一。

2016年底的百度，迫切地需要一场改变。不仅是需要一个有远见的新领导班子，更是需要一个有胆魄的领军人物能带领百度用技术开辟一个新的战场。此时的李彦宏想到了老朋友陆奇。

△ 陆奇在百度世界大会

在工程师这个行业里，陆奇绝对是个明星。这就好比麦当娜一样，在专业领域里，只道其名（英文“Qi”）就能代表其人。作为一个拥有高超逻辑思维的计算机科学家，陆奇的职业历程基本上反映出了整个互联网的诞生和进化。

在微软，陆奇是CEO纳德拉的高级副手，负责领导公司的AI战略规划。陆奇获得了业界内最受尊敬的从业人员的尊敬，其中就包括了加拿大计算机科学系教授约书亚·本吉奥（Yoshua Bengio），后者就是在陆奇的邀请下才同意为微软提供咨询协助的。此外，陆奇也很注重培育年轻人才。杰西·刘（Jesse Lyu）在2015年结束了在YCombinator孵化器的项目，他随后给仅在Demo日有过一面之缘的陆奇发了封邮件以询问其建议。没想到陆奇收到邮件后便立马邀请杰西在硅谷Sunnyvale的办公室进行了会面

拥有卡内基梅隆大学计算机科学博士学位的陆奇目前已获得超过40项专利。从上世纪90年代的雅虎时期算起，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陆奇一直都是在与搜索相关的技术打交道。陆奇与李彦宏相识大约20多年前，当时的他们都在硅谷工作。“在过去10到15年里，我们一直保持着定期会面，并交换一些意见。”李彦宏表示，“我会谈一些我在中国的所见所闻，他则会谈一些他在如微软这样的大企业里看到的技术发展。”

去年秋天，当陆奇因为恢复运动伤离开微软的时候，李彦宏看到了机会，他迅速招揽陆奇至百度。而陆奇也表示，那个时间点是刚刚好。在中国市场内发展AI——这样的机会可谓好到不容错过：海量的原始数据，来自政府的支持，来自公众的期许，以及大量的人才积累。这些观点在全中国的科技领袖中都获得了呼应。而商业领袖们更是得到了来自政府要求他们迅速行动的压力与支持。

譬如我（记者）最近与知名风投家李开复就有过对话，他就明确表示中国政府正在努力的从资金上支持AI发展。“即便是那些小城市都筹划了1亿美元的资助计划。”李开复表示，“如果你是一家AI公司，你想要扩大发展，你直接告诉政府你想要多少钱就可以了。”

在大多数情况下，社会大众也是支持大力发展AI的。我问李彦宏中国的企业家们是否会担心AI发展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的问题。但他表示：“政府更多的是关注于人工智能所带来的正面影响，对于这一点，我和政府的意见是一致的。”在李彦宏看来，AI与其他新技术并无多大不同。他用电子商务的发展做了对比，强调在一开始人们也曾担心过信用卡信息放在互联网上等等的问题。“事物一直在变化。你必须要去适应它。人类总是能找到合适的方式去应对潜在的威胁的。”李彦宏表示。

这样的氛围对陆奇而言是巨大的诱惑，于是他在今年1月飞到了北京，出任百度副董事长兼首席运营官（COO）。李彦宏退居幕后，仅保留对百度大战略方向的把握，陆奇则具体负责公司每天的运营。李彦宏与陆奇每两周会面一次，并交换意见。这些重要的对话将决定百度的未来。

实际上，陆奇加盟的公司是一家已经将大量资源投入到AI领域或者说深度学习领域，并持续超过6年时间的公司。在2014年，百度就曾高调聘请天才级AI科学家吴恩达（Andrew Ng）为公司首席科学家，以负责百度在硅谷新设立的研发中心项目。吴恩达依靠个人威望吸引到来自全球各地的科学家。在他的带领下，百度成功拟定出DuerOS和百度大脑的战略，并完成了最早期的百度自动驾驶汽车技术的雏形。刚接掌的陆奇显然会继续完善并发扬吴恩所达留下的努力。

百度面临的最大挑战或许是专注的问题。公司如今开展业务众多，譬如仅汽车部门就分有三个。陆奇上任后的前几个月一直在重组百度，公司如今拟定了两条优先战略：一个是在强化企业核心业务的同时逐步向移动端渗透，另一个则是将核心业务向AI转型并成为领跑者。为此，陆奇关闭了移动医疗部门，但同时扩大了百度风投资本规模。百度自动驾驶汽车多部门合并为一，并直接向陆奇汇报。“我（同时也还）负责研发、销售以及营销，因为我想要保证我们总的战略是完全完全一致的。”陆奇在今年夏天接受我采访时透露。

今年早些时候，李彦宏曾问陆奇如何看待将百度自动驾驶技术对外开放的问题。从本质上看，这种开放实际上是通过向汽车制造商提供了一个车载大脑从而换取汽车数据的交易，这有助于帮助训练百度的算法。李彦宏说：“（陆奇）在做了尽职调查之后，回头告诉我：‘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我们应该这么做。’”于是，阿波罗计划就这么诞生了。

△ 阿波罗技术驱动的巴士

百度世界大会当天，北京没有出现往日的雾霾，而是有了晴朗的蓝天。可以看到大量的人站在会议中心外的道路两旁，期待着一窥百度最具雄心的科技项目。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停车场上，有一辆长高接近相等，外形酷似豆荚的小型巴士汽车。该车被红色绳子环绕，外围有安保人员维持秩序，以防止围观者靠得太近。这辆巴士就是首批采用阿波罗系统，并很快将在中国投入商用的自动驾驶车辆之一，由金龙客车和百度联合生产制造，预计最快明年中启动短程载客服务。

李彦宏表示，百度将在2019年实现批量合作生产半自动驾驶汽车。该类汽车将具备自动驾驶汽车的大部分功能，但仍需要求人类司机进行交互操作。而到了2021年，全自动驾驶汽车就会进入到完全的量产阶段。

作为免费对所有人开放的软件平台，阿波罗是百度有史以来最大的豪赌，也是最为重要的科技项目。陆奇甚至表示，未来他将为此花费40%以上的时间。百度希望将谷歌Android的成功复刻到自动驾驶汽车领域，希望通过创造一个合适的环境让每一个人都能打造出一款成功的产品。阿波罗平台的组成除了核心软件外，还包括了数个基于云的服务，而自动驾驶汽车的硬件部分则包括GPS、摄像头、光雷达以及雷达等。如果该战略最终获得成功，百度将实现弯道超车，追赶上已经在该领域试探多年的老牌科技公司——譬如Alphabet旗下的Waymo，该项目自2009年起便开始实施。

从一开始，为所有开发者打造一个开放生态环境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百度已经获得几家企业合作伙伴的支持，如今开放平台，李彦宏担心现有的合作伙伴会与未来其他后加入的汽车生产商无区别对待，从而破坏良好的合作关系。然而在与合作伙伴私下进行接触后，他发现原来所有人都是持开放态度的，因为开放的平台可以让百度的技术更快改进。“我们看到了很多其他公司没有看到的信号。我们能够为他们提供那些信号。”李彦宏表示。

百度也还有另一个更加难处理的担忧。“从内部看，代码还并不是很精简。”李彦宏指出。如果通过阿波罗开放了代码，人们就可能会抱怨工程师没有做好工作。要清理这些代码预计需要几个月时间，而百度的工程师们现今已开始感到进度滞后了。但是开放的决定还是要立即做出，李彦宏觉得，因为这能帮助他们在长期中获益。于是，工程师加班加点赶工。阿波罗在今年7月做好了发布准备。

一款开放的生态系统，这在拥有超过200家汽车生产商的中国来说是极聪明的做法。不像美国汽车生产商福特或者通用等，从战略上考虑，中国的汽车生产商没有谁是很好的合作伙伴选择。可如今，任何人都可以下载软件并开始生产自己的自动驾驶汽车。就拿奇瑞来说吧，该公司位于中国自动驾驶试验技术城市芜湖，尽管公司拥有3500名工程师，但却没有谁有能力开发出自主的自动驾驶技术，因此选择与百度合作是最为明智的答案。“他们毕竟是该领域的领先参与者。”奇瑞智能汽车技术中心执行总监黄勇表示。

在百度宣布阿波罗计划不到半年时间，已有超过70家企业注册成为了该项目的合作伙伴。这其中也不乏一些国际大厂，譬如福特和英伟达等等。就像Android免费系统最终给谷歌带来更多广告收益一样，李彦宏当然也期待阿波罗能帮助百度赚更多的钱。在最开始，李彦宏的计划只是让公司买更多的服务，包括地图或模拟实验等产品。而后，在百度通过阿波罗发掘出足够多数据后，未来的商机可谓是不可限量，或者说届时恐怕只有高管们的想象力能限制住赚钱的机会。

△ 百度副总裁兼AI部门总裁王海峰

要实现阿波罗及其他计划，百度当前最需要的便是工程师人才。正如美国企业早就体会到的，想要挽留住才华横溢的人是极为困难的事。譬如在过去三年里，百度招揽到一位AI界的超级明星来负责其AI团队——斯坦福大学毕业的吴恩达，同时也是谷歌大脑的联合创始人之一。可就在陆奇加盟百度后几个月，吴恩达就辞职了，理由是要去追求其它尚未完成的梦想。自那以后，吴恩达在网上发布了一组有关AI的线上课程，也有报道称吴恩达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创业项目。

接替吴恩达的是一位名叫王海峰的中国工程师。王海峰居住在北京，而不是Sunnyvale。与吴恩达学术界超级明星和卓越演讲者的出身不同，王海峰则属于坚强、务实型的工程师风格。“他会把工作完成，贯彻地完成。”李开复这样形容道。

王海峰的任命也反映出了中国当前出现的一个重要转变——中国企业过去不得不从北美挖角AI技术研究人员，但这种现象正在改变。“中美之间的间隙差异正在大幅缩小。”陆奇指出。北美市场仍然是重要的。（在今年夏天收购了小型初创公司Kitt.ai后，百度在西雅图也开设了办事处。）但越来越多的工程师将会是本土培养，陆奇表示。

能证明陆奇所言不假的证据在百度世界大会上随处可见。百度大会上王海峰和其他一些工程师被安排在下午登台进行讲授。而还在等待早晨主旨演讲的开发者们已跃跃欲试地挤进会场外走廊，相互比照手中笔记。有消息称百度还会发布一款全新的硬件产品，一位工程师向记者透露，而他听闻到的消息正是一款智能音箱。就我所见和所感受，眼前的这些开发者们拥有着充满想象的未来。百度势必要说服其中最有才能的人，并让他了解：百度所面对的问题是最有趣的问题，并且能获得成功的几率是最大的。

史蒂夫·乔布斯最令人期待的发布用词就是那句：“还有一样东西。”这会让人感觉到那款久等的产品，如同是不经意的一个事后想法一样。过去的iPod、iPhone、以及MacBook都是如此发布。百度年轻产品经理吕骋也学着这样宣布了两款产品：一个玩具狗机器人和一个可以随音乐起舞的橘色机器人。然而坐在台下的记者、开发者以及分析师们，或者都不是乔布斯的粉丝，或者因为前面过长的个人作品介绍而略微失焦。在吕骋表示还有两款惊喜产品时，观众并未显得兴奋。但不管怎样，百度的产品仍算得上酷炫，尽管还不是一款称得上iPhone级的巨作。

回到全球AI技术争雄的话题上来，引领AI技术革命并非是发布一款卖的最好的音箱，或者是最先推出自动驾驶汽车就等于赢得领先市场地位，若是那样，诺基亚才应该是今天移动市场的霸主。百度也并不需要比乔布斯多一份惊喜才能实现雄心壮志。即使百度机器人没有捕获在场观众的心，李彦宏相信并加码于未来。

今后的百度不应成为一系列产品的代名词，而是更应成为一个在背后驱动一切的动力引擎——一个助百度重新回归中国市场霸主地位的引擎，甚至是成为世界领跑者的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