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路(袁邦立)




 

我到过黄太原挑煤,家距黄太泉很远,去,半夜出发,回来挑着担子,黄昏才能到家。有次挑煤回家,离家还有四里路,又要休一休了。放下担子,坐了下来,竟打起瞌睡来。不是同伴叫醒,不知要瞌睡到什么时候。一回,我到水浸坪去做事,羊落山的路太陡太陡了,我和同伴走着,距离不远,后面人的眼睛与前面人的脚跟形成了一根直平线。同伴,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他走着路,一边在叨叨着,“变做这上面的人,变鬼家抢粑粑不到的。”

走黄太原的路劳累,走羊落山的路艰难,可走黄太原的路,我看到龙丛桥的岩洞水,看到龙丛桥溪流上的桥,和桥上的桥亭,严山岭特殊的路。那岩洞水水大水清,发出巨大的冲刺声,溪上有桥,桥上有亭,而且亭的造形很优美,流水、小桥、桥亭,它们组合起来,是绝妙的风景。严山岭的路陡,这陡路足有一里路长,由于路陡,就显得这一里路是长长的。山脚有条溪流,溪水往下流,溪流水清清,它的上头却隐到那山冲里去了。陡路的中段,有个亭子在静默着,又好像在等待着严山岭的陡路,它好像严肃,又好像矜持,又好像亲近,又好像温和。走羊落山的路,到了山顶,放眼四望,可以看到许多风景。山顶上有个亭子,那天马坪赶场,赶场的都是些姑娘、大嫂,赶场回家,就在亭上休脚,她们的情致很好,我的同伴却又在叨叨那句话:“变这里的人,做鬼家抢粑粑不到的。”姑娘,大嫂们并不生气,他们自得,自豪,有个妇女还赞美地说:“我的娘家还是石背大垅里的,我就觉得这里很好。”从半落山走过去,文体轮廓是山连着山,具体的情形,道路、田地、村庄间隔着山,有个小村庄叫白云庵,山把村庄,小田垅围着,水圳在山腰上蜿蜒着,岩洞水流进水圳里,水在圳里流,水圳围绕着村庄和水田。圳水滋润着这块土地,也滋润着这儿的人们。山水美,山水也洋溢着对人民浓浓的亲情。

古人说,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我说,行万里路,赏不尽风景,走黄太原的路,走羊落山的路,我有走路难,却幸运了领略了祖国优美、壮丽的风景。我有过行路难,可有了祖国美丽的风景,能有难啊苦啊的心情吗,有过的行路难真还使得我愉快,振奋,自豪。我们的祖国太可爱了。

路,驼着生活,驼着理想,驼着幸福,走过小路,从山上拾回了柴火,走过小路,从田野里挑回了稻谷,走过小路,从园里摘回了青菜,走过小路,拿着红辣椒、鸡鸭鹅至街巷去卖,走过小路,从街巷买回油盐,买回了布料。走过路,去求学,去从政,去经商,去打工。以前的路也有大路,小路之分,时至今日,以前的大路小路,都是小路了。今天,公路等级的路才叫大路。黄太原是一路风景,羊落山是一路风景,如今都有了公路,风景更好看了,公路走着人,奔驰着车。车子开过来,开过去,肥料,建筑材料运用了村庄,粮食、农副产品运进了城镇。

现在的路都是大道。路宽了,路直了,路好了,路多了。有公路,有高速路,火车路,高铁路,天上还有飞机的航线。人们出行,或步行,或坐车,要去远方,必是坐车,千里江陵一日还,曾经是惊叹,是夸张,今天是实际,是寻常,去年到长沙,去时走高速,很快,回来坐高铁,在洞口下了车,还早着,不慌不忙也在饭店用了个餐,进中医院看了个牙科,乘坐汽车回到黄桥,在黄桥又坐短途班车,然后步行几里到了家里。公路是通到家门口的,只是班车没有通到家门口,乡道上的班车六点钟就要休班,从长沙回家,其中坐了车,办了事,在黄桥还能坐上乡道上的班车。回到家里,我觉得家的亲切,也觉得旅途的称心和决意。怀化,又名黔阳,我们这儿去怀化,必经雪峰山,出洞口,过江口,塘湾,来到梽木槽,雪峰俨然挺立在面前,危乎高哉,一个惊险的惊叹号。解放前,过雪峰山的经历,是步行攀登,旧社会,穷苦人民往洪江,安江送旱烟担子,过雪峰山是多少的艰辛,攀爬在陡峻的山道上,一步一个汗珠,流了很多的汗,流汗又流泪。进入新社会,三二0国道跨过了雪峰山,雪峰山的公路,一个又一个之字形的弯道,三二0国道在雪峰山的山坡上盘了十八弯。行人和汽车同时从山脚出发,人走上山的直线小路,汽车在十八湾上一拱一拱的。人与车同时从山脚出发,同时相约在山顶,现在的高速路,高铁路,隧道穿过雪峰山,汽车,高铁从隧道中飞驰而过。小康不小康,关键看老乡,要致富先修路。乡道,村道都是公路。公路四通八达,门口到门口。路平直,宽敞,雨天,路上干净,走在路上走得干净,走得洒脱。雨一停,穿着布鞋就能在路上走。老人在路上走着自在,安全,小孩说俏皮话,“我闭着眼睛在路上走,我走得味死里。”这里当然是说走在村庄边的公路上,田间金浪翻滚,村庄高楼拔起,人们有钱有粮,公路在做着贡献呢,公路对发展经济,繁荣社会,乡村致富,作用大着呢。大路也把祖国装点得更美了。人们要上街,要走亲访友,去几里路的范围内做一些事情,

 

一般是坐车出行。坐车,双脚不动,全身休息,又快速地到达目的地,或者很快地有了一个,来回,或者带着东西,肩不挑。手不要提,人坐着,带的东西陪在你身边,跟着你前进。坐在车上,又脚免了辛苦是真的,要说全身休息,那不是的,口没有休息,车里有哈哈,有话声。你们出行一般坐车,有的特别喜欢坐车。黄桥铺老区医院到洞口七中,不足半里路,就是有从老区医院来洞口七中,他就是掏钱坐车。我快活地戏谑他,"你怕一生一世没有坐过车。”他开心地说:“冒呢,我到过上海,到过广东。”

大部分人,绝大部人出行都坐车,可也有到几里外的地方去不坐车的,在安乐桥到黄桥铺这条路上,有三个专门步行的。这三个我有意地接触过,他们各有特点,又有共同的特点。他们的共同的特点是,自信、满足、生气,进取。这三人,一个姓肖,一个姓周,一个姓谭。他们是退休老干部,老工人,肖干部走过一段路走上了安乐桥至黄桥铺这段路,我走过去,点赞一句:“肖干部,红军不怕远征难。”肖干部笑脸如花,他说:“走路也有好处,能锻炼身体。”周师傅从街巷回来步行,他背一袋,提一袋,我问他,是提问,他说,身子骨好,背的不重,提的不重。他在家里还养猪种菜,我是喜欢坐车的,一次上街,要回家了,车子还没有开动。又有意与谭师傅结伴而行,我们行走起来,出了街口,下起雨大。我俩就在一民屋的走廊上躲雨。雨不大,下得耐心,两人拉起话来,他也是说走路,能锻炼身体,不一会,车子来了,我说坐车,他说他平时不坐车,下雨天也不坐车,怕司机说闲话。我说雨要是一直落下去呢,他心宽得很,他说他就租辆小车。

路上的人,无论是坐车的,还是步行的,都福态,都生气勃勃,都充裕着正能量,都在做事。

祖国的山山水水多姿多彩,改革开放又浓墨重笔地给祖国的山河添彩添色。这广大的大道不是给祖国加上描绘出新的图画吗?三峡出平湖,神女更无恙,南水北调工程是天上的银河,新近的引汉济渭工程又是个奇迹。三峡水库,南水北调工程,引汉济渭工程发展了生产力,繁荣了国民经济,又使得祖国的凤景更壮阔,更优美了。我赞美祖国的风景,祖国山河优美,壮阔。

路在脚下,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路驮着人民的生活,驼着人民的幸福,驮着人民的理想,我赞美路,我欢呼一声,改革开放的路更好了,更多了,更美了。

改革开放,各行各业成就辉煌,国民经济繁荣昌盛,祖国面貌日异月新,人民生活幸福安详。让我们唱起颂歌吧,歌颂亲爱的祖国,歌颂伟大的改革开放之路。

(作者系湖南省洞口县黄桥镇 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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